2011年12月8日 星期四

請你們牽著我們的手-「牽阮的手」心得

"歷史會牽引著我們紀錄真實"
今天去看了由紀錄片「無米樂」的兩位導演-莊益增和顏蘭權花了五年時間打造的正港台灣史詩愛情紀錄片「牽阮的手」,並參與了放映後的導演座談會,讓我想了許多事情。

這是一部怎麼樣的電影就暫且不提了(請看導演的話),相關的影評也輪不到我寫(官方部落格),我覺得我比較可以談的,是作為一個七年級生對台灣文化、歷史的想法。

台灣的切格瓦拉-田朝明醫生
導演說「我們知道切格瓦拉,卻不認識台灣民主發展中的人物。」的確,不論從任何一方面來說,這一輩的我們對於台灣本土當代史的知識都是片面而貧乏的;當我們的歷史課本談了那麼多民國時期軍閥割據、日治時期的台灣近況,卻以一張照片和一行文字帶過雷震「因創辦自由中國而被捕入獄」時,七年級的我們根本不曾懷疑過台灣官方當代史的片面說法,更別提對於對民主運動的認識-我們只知道白色恐怖、美麗島事件抓了很多人去關,以及野百合運動的風起雲湧而已;然而年輕的我們需要慰藉,所以我們崇拜世界革命英雄切格瓦拉,卻不知道台灣有一位長年爭取台灣民主、主權獨立的田朝明醫生,以內心熾熱的理想,去撼動一個緘默的時代,更別說依循中國的史學傳統而遭到遺忘的台灣民主運動英雄。

政治冷感,不是我們的錯
如果說解嚴前,台灣是一個「緘默的島嶼」,大家不敢隨意開口談論思想,那麼,這幾年的台灣則進入了「沉默的年代」;談到政治,七八年級的我們便沉默半晌,然後趕快找個輕鬆的話題轉換氣氛,偶爾的政治爭論也總是點到為止,大家彷彿有眼神交談的能力,不肯深入地談論台灣社會上的事件。成長在激情、狂飆的學運時代的長輩們,總喜歡批判「一群冷漠、不關心政治的年輕人,台灣沒有未來」作為對我們的註解。我覺得不是這樣的,我們不是冷漠,是政治讓我們冷漠;我們關心流浪狗、關心日本大地震、關心歐債風暴、關心街友問題,但碰到政治我們就是沒轍;大人們,你們把政治變成了非藍即綠,非台獨便統一,絕對的色彩分明下,沒有灰色的思想萌生的空間。當我們批判錯誤的公共政策的政策、批判政治人物的失言,你們的畫筆便迫不及待的揮毫,將我們不由分說地漆上藍色與綠色。久而久之,連我們-年輕的我們-都覺得彼此身上的色彩是真實存在的,相異就是敵人,相同便是朋友。
請問,你們要我們如何關心政治、如何關心社會?我們還是充滿理想主義的,只是我們棄守了你們在乎的事情,轉而到東南亞、非洲當志工去了。

文化的斷軌
火車沒辦法行駛在斷軌上,文化也沒辦法再失去了人與歷史的地方萌芽。台灣人喜歡說我們是很有文化的、很有創意的,我們要發展成文化大國,但因為長久成為殖民地,我們的歷史始終沒有被完整而全面的轉化成教育,使我們這一輩無法從歷史的軌跡裡尋求感動人心的創意。我們的素養很好,但文化卻遠遠比不上其他人。
我的大學三年來,去了澳洲、中國和英國,以英國來說,倫敦就是一個歷史之都,盡可能地保留了先人的生活記憶,和現代融合,所以每個去倫敦的人都驚嘆於她的知性永不衰老的性感。但你要七八年級的我們去談台灣,我們只能說我們經歷了荷蘭人、鄭成功、清朝、日治時期和現在的中華民國政府,不過中華民國政府時期,因為戒嚴的關係,很多東西都因為不能說而遺漏了,導致今天文化的片面與斷連,這也是「牽阮的手」讓我這麼感動的重要原因-除了理想主義外,它讓我終於看到了,也理解了原來今天的我們,來自於過去你們的創造,好像失落的拼圖終於被拼起來的感覺。

請你們牽著我們的手
以上大概就是我看完「牽阮的手」後的心得感想。我看到了歷史、看到了政治、看到了愛情,更看到了理想主義當道的激情。我們看到了、理解了而且感動了,接下來呢?我想,接下來就請你們牽著我們的手,拋掉成見,真誠的和我們說你們的故事,這樣,我們才能夠在未來,繼續牽著他們的手,真誠的說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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